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
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( l" X5 S, K! r2 V- V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) q1 c5 m- X9 \% m- _$ B% G' y" f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" L0 g+ u1 K9 A$ T1 y$ O1 @* G: J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9 E3 s) l: r1 a7 n; H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, ]0 O; a. e1 @1 z( U4 |/ q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3 b0 S8 ^. `' u+ M2 N: u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- d2 h  F' A# j  s3 v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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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~. @1 k9 a4 _( r+ `1 \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0 r: Y, \6 N: d8 f/ r1 Q" K/ g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2 f' _8 H7 O5 b9 c1 y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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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& i8 i. [- Q/ }6 h( r7 B6 k( B" m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$ a# j- N! s5 m4 a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( C+ T+ E' c" ?" E9 g$ _/ F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: A, _$ X( l  a, B8 O; L2 w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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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! P4 v2 ^8 o) x+ L: a6 b* H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6 q% `& D1 q2 D3 D$ V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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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8 \9 O3 b& P% K8 {' t8 h. w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5 G# J4 p; x/ G7 Q% a/ c, ?西的。”

2 g8 }: W4 W% p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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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?# T" ~6 T3 D8 j* O1 \, B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+ s% `$ S+ B4 x4 t4 G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* g2 ?# ?9 h& V1 b' c! ~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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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, y: p7 b  @: G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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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L# ~$ V' B8 b2 X9 N& D( c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" k( H- f- M3 Q( c- a: d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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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/ O; S' k: L  w1 N  A$ z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" x0 ~; \! Y5 `5 j: x9 i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* k' p4 l9 U7 F/ B6 o% n, \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( |2 k# f5 U6 ]$ f1 f1 T8 R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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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" G+ \" g+ j% T0 [' B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' y: p* I$ q' ?2 K; Y* A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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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9 g/ V4 B) I3 X2 H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% S9 _# ^: q' l3 }# {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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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u8 ?3 A; a1 E; i& {. w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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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h" X, a) v" S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7 O- ?, A' N8 D$ x2 x- M. F8 `- U% ]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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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?) L$ `  W* J1 {7 o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; c' M' F) x( Z3 h1 L  c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7 F7 j: z3 G" o3 x( ~; e4 @5 E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, q% o0 Q  d. Z9 w+ a) E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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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5 b0 Y5 L+ x7 }" h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  m! j0 `, K; p% \& f3 {* ^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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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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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[+ F/ r. Z5 m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" O8 C0 a* `% P1 ?2 P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+ @+ O7 Z# L7 h+ E. F2 T- }4 r! k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# f" P6 ]) r. W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. M& a6 Q1 g+ d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; A5 x9 I8 d( [  _: n/ j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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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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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* Q- I# G. \8 W3 J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) ]" d) a8 ~/ G* B5 ?. O, o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  w0 l; O0 D: {' t% g3 t" S0 _& _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4 D. A& M6 M2 M6 Z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+ j5 t4 z( m' z8 _/ k3 c  _6 ?2 D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1 a( M9 ~% Q( U' Z: V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% [- X8 X+ c& m  _& @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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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z( o4 G: ~/ s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) u3 N# d2 Y2 Y3 v4 _1 _* A' A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- S7 u9 X  |( I3 I" _' y9 Z4 i2 F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2 W% `/ t1 y2 M. }7 f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7 m0 h8 u8 A2 S  O5 y# P* h8 T志哥哥！”

. N+ a3 X5 y; d' n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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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8 w) g$ n6 W2 ]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2 i# X- R' d  C# _西啊！”

# ^5 |7 M3 o4 y! r' }- A" j. n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) S. Z0 z5 b- c: p2 p, h8 g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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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L5 D$ r7 k0 _7 o8 C* f) b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0 h) d# _5 N/ U8 W/ o3 W% U- x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9 w4 E3 q! D, r& T  x) I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# q; e. t% x. H' u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- E2 l) b! @# Y) n5 Y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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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u/ p& ]5 q  ^5 Z: Y0 a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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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3 t. J% R( v; k" D7 J# v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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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`" n. U. X9 d% H8 a. Y" C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 i- t3 s+ d5 l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- f6 n8 G" v' [* Y6 p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/ ]( H/ J' M+ r1 K- C! ~' a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3 `  p, r1 g8 E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! E# Z& U, i/ N. [) b7 g0 P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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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/ Z+ z$ ?  o: E3 F  p6 y% d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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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n1 `% O* u' ]& A  E$ e2 |( F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4 i7 h: z' M3 z2 k* D: N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' t, ]4 L. U9 B( G) D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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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q: y& y4 l: G/ K% w: K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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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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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# M% r) J% Y1 p, @3 O2 F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- E. ~+ U( e% G% M' `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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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q* J2 F0 K# i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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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& x) D+ x. X! M2 P+ n3 t" m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$ B# V% c' x0 Z; ~7 q) s( m1 e2 d  l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, u# Q% }- c' ^( v0 A( K1 P& }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. j, B7 m' s9 e: d. `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6 d9 x' P: i/ G# ]* ?1 `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2 C8 A9 R! n/ N  o! I2 [% u# @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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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# H5 t8 G8 i) o4 p- B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0 c% ]- c* l) \* Y, _% u3 U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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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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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7 ^6 h$ `( n& {5 [# a6 T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6 f! v' u) I  K& G# o2 c2 a% n0 c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# d6 j& a" p* D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+ G" l5 V9 B# Q! q6 }( Y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. ^  }/ U$ c) e3 e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+ I- t( c7 H" M( g+ I$ r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+ L) k% }$ y' b+ K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$ E4 N2 T  q" G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( {% D. W9 W9 `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- g: O. g" A" f- ]1 y- k8 N  w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4 d# v. G/ f: @/ F/ ?坐了下来。
+ D, I, ?9 d1 Y4 q  F( T9 Q
2 v, c0 j- i; A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& s- W% b# t1 \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+ O0 H1 L; n9 X5 a0 P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. t/ q! x! C- m! k% Y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9 I4 J- g1 {6 P4 L# V7 Z9 e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' [' n! z0 i! X  x: \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 w8 M; V: m7 P5 f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: \: U0 R+ ^, p2 ~5 B- d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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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|- W( m: m8 E; t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* s$ u7 q3 O. k2 L* e2 Y1 B: P% Y/ C  P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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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3 N8 n/ f, E0 N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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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: Y0 M- g6 A  p8 k3 N& w$ [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; F& `; X6 Q4 I/ c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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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- @2 o1 g# y3 B1 L+ ~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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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5 |, `' S+ B2 X2 U. u6 y3 O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" C9 x) m3 _1 k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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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! x) b: F; m1 l- ^$ y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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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6 F/ A4 h0 s( O' m" r( t1 ~# E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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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|% E% g% X% V0 ~  d, Z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; ~$ W. Z% T9 A8 ^- @0 p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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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k8 m' ~6 _8 a* }7 \- C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- }3 V2 ~% E  J' S* \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# X" s: y; T5 c: K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& V% @" a' y% R% A4 r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+ C& J' {" R7 f. R. l; I8 H" e# [1 W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8 g8 i( r* \* w) Q- b. G$ k8 Z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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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" w: x( s9 {* i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- G/ {, a# s: I3 h/ Z3 I" g8 ^) r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9 ?9 ^% g2 x  W" I4 _" B# k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# c7 V7 E& o% V5 ^+ t8 y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7 o6 s* {; b8 W" q% i! i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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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* f) n, f  S8 }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' E# \- @7 C+ B1 l5 Y4 s    “滚远！”

2 o, s5 d  _+ [- y' l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6 Z3 C% P3 q- _3 L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) c6 r5 p, x7 g* b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1 n1 k8 n% ]/ K1 f2 B0 V4 x- U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6 Z$ w; K6 b0 o3 x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8 w* H$ f3 v) f* m. z4 C0 Q) D% f/ b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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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- P7 N3 l. V& a+ f$ z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+ ~+ q* C# z3 {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/ s1 J3 o- x5 }# a* n* I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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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+ L! i& }& _) I' ~) x3 F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. M* O- z( E/ y! f. e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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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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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! D8 I2 ~2 n* |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+ u; p  e6 W3 o* j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0 Y1 I8 n1 M+ V- Y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- G2 g& D( u  s; V. ?3 e6 C+ M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" k, }5 \( y$ R- P1 H/ Q; F  C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/ n: N. N9 x* s4 k: q, z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! n7 h- ~* M) U% w7 F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: O/ {& W$ q3 x8 B" A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9 d$ y( I4 e. ]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* s' Y$ G( i) R. B% r6 o, P7 n3 Q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) ~, `: z2 v4 a" k: s6 G0 L: v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- ?1 ^1 d& Y1 r' r% p$ B9 V" g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. [! Y( O" R/ C+ x4 S/ V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" [8 I% R6 j  g& T: @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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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0 H, o$ P# {0 W5 B$ O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8 \5 y: p6 d$ k5 Z0 x. {. j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, U8 g) I/ q; J: m- g4 U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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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~, L4 _2 L0 T7 f. u$ d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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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2 N; q' b; W3 q不用想。”

5 G& |9 j2 ?5 p' p3 [" R% D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2 B# s, \* F$ a4 a3 D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' c5 Z+ Y) o/ d( P2 S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- L' n2 d' R$ V, A) v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" _; q6 J: r  ]0 u6 Y$ t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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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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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4 z: s+ M: c) b2 H" f9 P1 {( {5 U; Z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) [8 d' }. R: p8 L. [% U% Y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! S% k& U/ I8 j1 p* R# o' u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" L# X) m3 x, |& `$ V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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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V4 F5 F6 ^. ?/ z" y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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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$ N% w  n& H  W) C9 C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$ f3 l5 g- Q/ C4 T# `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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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X4 L  t% y7 k& s( {# x1 s! N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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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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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B6 R1 _9 f6 t! P9 u! c5 x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+ _' @5 P( K3 j- f" t& K" ~" b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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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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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2 l7 R1 {5 G. y$ _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- K, @7 N' E: F, r& p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$ V/ Z" }' g0 D) t/ {6 i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) N, T, B& ?" [4 r6 G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) z( m0 z6 k  i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( t- o+ g6 [) q  m" [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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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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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k& D5 l- _. @- G, b4 `9 Q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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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P7 e/ Z9 q  d5 ]+ I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, R8 b8 H9 `: g! z8 @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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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' S1 Y! U0 O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. d! s1 r8 R! k1 M) ?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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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( T. q- x* Q! ~# m3 D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; h  h) J5 O: O# F4 e- W% s/ S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, O) d; W/ W1 `  g1 W: N, `% n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1 H- \! r3 T9 d" `. L! \3 \! z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/ F: |0 D* o4 l7 C: o* n$ G: {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; M; e9 a5 J' Q" X& k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. U. @3 S$ G& t8 f1 t& _3 L4 E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1 y* t& r1 A/ I& j* k: T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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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3 o6 i8 O$ z4 s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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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`8 f# X) S0 j- `, _1 G/ q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3 a& [. f- _6 W8 G& z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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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* ?/ e) H* L/ g. b4 }6 ^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 ^9 V9 A+ o' L9 {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9 O, a$ K) x! Z( l  P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. ^2 V3 i( Z! T, l9 {! I" `% k1 w+ c" q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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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Q. _' y! Y- r7 L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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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9 k# D: ~7 }  e, N( M/ ]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  j% v1 D1 o! x# [+ Z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5 n; V( V  R$ e. h3 _4 A! j9 i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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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M+ T2 H; ^  o' `5 K1 U0 b; G2 l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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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s4 V) s' _% C* q; K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% g  H6 L: r2 D* M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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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# E* I7 b2 H, S. t& H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2 ^9 _( k4 N+ d9 R. ]$ ?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; n; p% S% c+ m# K# X6 H1 c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$ o0 z; o+ K; S. N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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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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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$ u+ e) X. M+ N& C1 C% }, @& a* Z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8 ^# W. T+ L1 b6 h- l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8 `) C) b( w% O- Q9 Y9 ~# a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: v: s  |6 u: [# {# Q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( J# c! d) ^9 I$ B5 F* e9 A1 n0 C; S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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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5 A" [5 }4 g7 z0 {* {) {/ L( D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0 F6 X: v" F0 L  G: ^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, M8 v- e6 w0 d) s3 F; V9 u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# I$ B  Z! m+ ^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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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m, k( @' b) e# J, x! T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* x3 v/ W3 W4 K* |! Y$ b( W: [' V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7 b( b: h8 M. ?4 r& l5 k2 o. v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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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7 o) f7 S6 k) X3 O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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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  ]/ L8 }% W: {3 `2 ^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% q7 Q0 G8 S  Q  J% h8 f0 T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% _0 }% r6 E: R, W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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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8 ~+ e3 o) d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& F0 W  O8 y4 [" z- w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% h6 A# V7 f% Y! H+ E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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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A3 N0 T) Q% W5 N. h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/ a; ]+ k2 m1 }& `1 d' P3 S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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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4 l5 f6 x4 f: B4 w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1 g3 H  X1 h4 @! _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  Z0 P# h- \4 S) I) ]/ B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5 k1 J$ J) a1 C# s  r4 U" @, e/ X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6 f7 m# q3 |) e7 i5 D飞速逃离。
& @) A7 q. D2 e7 N5 O* _; p1 U
. ^: @* @9 V7 D& i, C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$ E9 S( v- }+ y- r6 U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0 e# H. M' p! w- i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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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- v( v3 @3 b4 ?( w% T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, Y; l( a; X. a, o9 F% A9 \% }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3 \/ t" V0 H9 v% w
9 J/ E3 G6 q3 ]: A; P* c' @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/ v+ C' s: }( i# |$ e8 c+ T8 |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6 G: g+ |3 ~  Q" x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! L; y7 q! V9 e! [& ^! c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+ [  Y% `4 k6 E' `; r& F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5 c6 ~& x! J1 W2 p- K
, S1 I- \# d7 E, Q' H) K" J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" Q7 D7 [# @$ w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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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@7 U' z7 V0 j0 w* W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# j4 ?6 _! U! Z' s: X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0 A. ?8 ?; a+ O! n6 O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' S; {4 D. e* Y- U& u* e
1 c! e# T+ `+ u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, v, {. r0 Y, V- }. o: W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' m4 |- m# f) t' U- `& X) X3 r( @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7 V/ p5 I. ?% a, W6 U& J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7 Z7 E% J- F, X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3 X7 ]3 z1 O9 ^! r8 x0 q' ?: t8 W
! V+ r8 J/ L8 n$ a" a+ V, B4 Q; y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5 h9 |3 P; L9 S
( C" X) @  E+ C+ k9 H* E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4 E9 J" `( V3 T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4 O, `- ]- e0 f  i( G  h0 W  M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
( U+ ^) H: j7 [( Y+ W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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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6 l3 \6 L1 }9 W8 Q: l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' ]! O. J8 k6 a& w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: p& k0 p6 K( g9 Y) D4 a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* f0 N, f) C5 f3 Z- q9 C$ M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8 ^4 X) p: |# ], s9 m  w  W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+ O6 F! L7 C5 T, O4 `7 }! Q% s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) y. j: r+ ?3 k8 o& ~% a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5 ^8 h$ b( r2 \8 O, B8 }0 J7 t8 G( H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$ l& x# J  }1 Q4 e3 T7 S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3 n# m  O0 V4 v! ?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! ~# q4 d0 ?: U8 l8 _" Q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8 {3 r; u% M6 G3 [, A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7 s! ^0 \- @! b7 |2 q8 J4 j
( H; |$ X* Z& T5 ?4 S6 T  B$ w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3 S7 n* _$ u7 _% I- Q' G
8 O/ {6 z1 X* u" K( o7 r! Q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# {& G! b; y' N5 D( T2 ~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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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$ G5 R  h" R  d; P( Z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( E& R. ]( j2 `/ k2 _; |# s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% L3 K2 Q4 l! w3 v2 E2 B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( }6 |6 w+ T' }: E/ V, S: b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8 F2 x, v: g1 V( v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7 H6 i3 h# i, M- h/ I8 I  S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2 R( k; X7 j/ u( C8 w“你说什么？”

3 ]# l( w) p% j/ t5 S" C) n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0 X: k( ~, j! V# T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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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" E, J$ O0 D5 [. x
# V5 x' P6 a- ?) ]8 H; t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: q: j6 @( L) g6 }0 h# r
$ c5 R: k" Y7 U8 G: ^# q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; P+ @- N. O& a# ]+ f  F$ `/ m/ u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3 ~  ]+ X+ n( y6 g0 a) s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6 j; H$ l% c) C  H0 \. Y0 n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  ~1 K5 B& i" Q# ?6 {" z* a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/ ^' M9 A5 X) g  D7 t6 v: z& r3 |2 L8 @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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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W  o: `; p8 u- n5 g7 K( t: I* L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7 M, O, P  `" F% c6 z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# ]7 u5 {- g5 v7 u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5 ?! S: P  R! [3 K2 T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' e3 b, N: n! s6 d+ x/ z和沉稳。
. k; p5 F$ B- s8 `# \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+ g/ Q4 h* A+ |7 B, J, s: k( X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8 H7 A5 b/ S. k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3 V% X4 u. g/ R# R) A更加美丽。
$ [" O# S/ C8 f# _2 [- X0 w
* E' g, i0 S7 a# k0 n* M$ ^) i/ ?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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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( K% o# Y& K1 h% t' \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; ?  v# v4 Q/ x- ?1 n# V3 _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% n) ]% Z3 r9 S5 S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% D% o& w* _2 O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; d: S! m. J& R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9 u2 N6 F: y, A2 ~/ t' K( }( ?4 c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0 _) r( I) ^4 I( y  U1 Y" f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" ^4 |  s3 \8 h  `+ K1 C0 k
( Q; E+ W' k, G& ^9 k, j5 N/ m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' n( @- v1 j9 w4 P1 g: \& u$ z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) L8 c5 D% h. V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  A* e! y$ M4 e8 F& R8 m% ^. {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, q8 f$ D' n, T, F4 C) Y# W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6 }) z4 Y* S3 K' j- a" O" x: _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8 T. w& K# ]" M, ]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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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3 }' G) @/ a7 f2 z8 W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! _- Q& X  e% I# C  K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3 ?2 G" m5 M) P1 R" L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+ \$ ?' V* @0 u- }+ b6 g8 ]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7 @8 A7 P7 h* j0 G' A1 S3 D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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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( b  h7 A8 ]1 F3 N' J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; o, \4 ~1 m. g( R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5 k0 B! Z  r6 d. \7 u  k  h" k% v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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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& [  k" |; f- s; q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; P, ~1 Y' `. u, C4 M7 M2 ^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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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( m% i; }/ A& q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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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+ l% }1 s5 @- f; J9 s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8 F+ y" S2 }% z6 B% D; h9 `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8 k3 ~  k$ P/ G+ ?! m+ k" s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  e, j/ z  z$ V* `3 G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+ ?; m  _# k7 M" X, k
* A) `. o+ c; G, {% I9 o% U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, g7 ]* b( r( F  R2 B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; n6 a- K! K% V! g4 E: C) L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( ]/ [/ ~) _* a9 J. r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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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+ W" @) q3 G* v! e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4 T4 X( X* m  G# ^6 |' \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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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; X/ X7 Z; [. F( E' ~! o4 T9 N
# C4 Z$ S+ G: c# `% P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7 T3 D& Y! K2 Y' L; ~4 }: l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  `+ s2 B, D5 ]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3 Q# m& F! |' s& m, t- l  o* }+ Y) r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. o# M7 I, m1 d( F; F赏他两个耳光。
! q  w2 O" V9 [+ r! P& S5 M8 {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' e3 |1 [. w% j$ l: {3 S+ l
( Q8 E" I9 i# A* q2 Y1 N9 P6 m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. }/ d: _/ B) P1 }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7 W1 I  w& \$ d% L1 y2 K  B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9 T) E1 h" v2 m$ A7 |. E# i: o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! d7 Q: B' ^) E/ q4 r$ Z& }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; n; f& i$ [/ ^/ K2 u5 ?
4 Z9 y% m( c; F4 ~" M9 l4 B/ v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9 S1 P# Y- e! F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1 D2 d0 M' c7 U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8 |2 L' v* K* E$ D/ c9 H( Z4 n7 A
" q1 w+ Y0 H) w0 C4 v$ b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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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& F4 ^* b) ]; Q" i1 n+ a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0 Q9 m2 G  w; h9 }5 Z# o! f; B
/ w5 \' N8 k* X" ]8 a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% R5 G9 O) y, }& K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. `" R6 @9 y1 t) N; S7 L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  b+ s/ c1 r+ s5 k" G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: O7 S/ x. f* D- x7 U1 v8 S) t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$ y( \7 @  [# N$ A. A( z- @( P' }
7 e+ H. ?0 a. \3 A: Y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% ?# c5 d4 y& L0 I% Q0 A% O; O. e
, |% S4 Q  g1 [# `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* [& S2 y! E' N  k! ~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7 Q% J/ V' _8 b9 V6 N8 r1 u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) B, @; k- e# Z3 a5 b* q' Y0 i# H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* l! k+ V2 ?4 f" p; d
) Z( \7 |+ Y+ F- P- y1 A3 L; z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8 r7 b: a7 V: a' B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- G; \" t! R) X/ L6 i8 z( P1 S( a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! q% ^# `# y, I; z来。
7 O. x9 F/ }* F1 T" i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, Y* I# V) K2 F. w5 ]3 H! T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( q3 ^/ X# I0 B7 R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, ]* L( t3 }0 y% ~3 Y, P: E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8 R# N) s% e) ?5 Y! ?3 G, l8 L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( o5 }! s, [- n1 `8 k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! x1 _8 R# y. K  B6 t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( l( E# P) X: \- I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4 Z4 O  x0 r8 f' u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9 n, D/ o/ O% H  q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* H4 u0 J! T9 j: R0 N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. o# V" O6 @+ _3 J) [2 S$ X. [& L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! h9 u; ?" c& C  P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2 G) r3 H' h8 l5 f& K7 @1 M
$ C' O1 \9 s& F3 }  i! W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2 G+ x' x: m# \& D2 p% c1 \, Z$ x& h/ U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! R7 z5 O+ c, u8 B6 @! C/ E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) B6 ~+ v4 U7 r* f$ O8 M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2 k4 d4 G. [. w. p/ d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0 n9 v9 s% ]' `9 A) l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! N7 I! X  N. M6 R" e* }  E( I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) ~8 T/ l( f1 C+ c9 t& H/ i8 x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/ [7 t# s$ z$ s+ J& J; h1 o0 b$ i+ o2 o化。

2 R- v; m, s; j8 x! o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
7 i% C6 d6 `8 s. E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- S3 \. m0 \+ }: U  w  z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1 B  B/ Z$ k% J- F, n" D9 T  v" |是处女么？”

. j" o; ]- Q+ E# ?2 s, O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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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8 H& h7 |8 W& A% N+ X- m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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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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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  `, ?3 W2 G) d8 [9 Z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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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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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0 y! J# Q7 `( p9 `$ J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' H* T) l- o3 r6 o* M% F    他是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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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5 r& [! d/ K5 w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7 y( b6 ]6 ~' C! P' @2 X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1 O7 L* G( E3 k) W, t) l( q' }/ y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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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1 K6 [% y9 d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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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?& O, y( w5 b# R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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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& E: S# c6 G2 s- p* f. q' a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- h) L* o8 S8 t! b8 r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' q/ T3 C, f% \2 c! q
, L7 M* m* ~* A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! W1 `2 G& o. {5 D# E+ `3 {+ p
) b3 v7 ~; R% I. Q# v; p- w4 ~# F& R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5 x4 g) G% u7 o" p7 T) v- b0 c; E
8 l- X) L: _( k0 x2 }8 ~8 n# X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2 a* k# Y1 b) y% t3 T8 F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+ R+ h) l9 G( w1 ?. ~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/ j6 e! }/ Y3 I& T5 _9 p, k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4 T9 P) y, s% R* `  ?7 L$ T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9 d# e* I$ b) B6 q' ^! l/ o+ O$ H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
3 H* c% W' p$ o9 X( w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9 X: F5 C- f9 T* ]  Y  V3 B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* I3 [. f- G3 t5 Z8 Y9 `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% l' [3 l% O; B9 J' \7 R$ Z8 Y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) Q$ C- K+ b1 l3 z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$ z9 [+ W! t, x" v) U9 i+ {+ e  W4 M
2 @9 P4 J' ~* ]) K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7 T+ r1 X) {, ~) [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, ~+ r4 ~# v! _$ \7 f
3 o8 H1 M+ [3 J- D8 W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' R! C* L/ T/ u3 x7 I' h3 Q9 [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! Q  M) F" B- U) W7 e& |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( \/ ~$ o! F8 v2 M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6 [8 D3 y& }' p  N8 C% }百计取悦她。
; `7 @8 h7 Z- x; u
7 R2 |  D& v  ?: V% B& B  X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9 z" b0 A2 k( z4 m( k( g1 z2 Y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( P9 D8 s/ Q. V2 E5 [& e. q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0 B" A3 n3 y/ w: _4 T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1 p0 E* Y$ a5 Q. \% Z. N) U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8 ?/ F* s# B- m+ q- J' T% s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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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T* l8 w- ^# R$ c& E! ^+ P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7 t+ n. q! O) Q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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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9 ?$ i, |, K  l" q. \/ m' N
4 p- ]0 v3 b- \7 h) R* o  }0 C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% E/ A% V+ H; w: p; k: N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. G2 v6 }2 j  V( d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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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[1 a9 `+ P. d" G% ?% ^9 T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9 ~" s; I1 m! A; W* Z
- ~- K" F0 Z! f; z0 C; X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* @0 A$ Q) W# p2 |& F( n( H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. `0 _! O1 w/ Q- l9 v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: T: j3 M6 J, S: V7 r9 M! T: u4 S  w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  `+ l5 n0 s( k. R- t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/ d8 ?& ^# F$ {0 l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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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q4 s0 k6 g/ Q5 R8 L! o% s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. `+ M- a8 N# Z0 j# r9 F9 P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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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    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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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}! E, _2 T6 f! t& T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# X" K" K. y4 o# w7 k: e( }( k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8 [3 w% s( e' _9 a: c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4 a# l7 u( }8 j4 p, j/ ?2 T9 p! y
# `, r1 g9 Z- q. Y$ M* Q1 y9 K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% b) Z/ r9 g$ p7 W; n6 |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3 u1 L' O  i/ q# z; N; d: s3 D! ^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- s$ a7 i' d2 J  d  j$ p, g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; a6 Y, Y3 S9 F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- `" @9 X. Q. U' ]. A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- p4 V' o7 z3 u/ ]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! B$ Y* [( _, W& k( P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# }3 ]4 V& X3 ]& ?8 h的轻轻落下。

  h  o! t; Q7 t% b  e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# s7 ^1 u7 p) h6 y2 @5 ?, f9 `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( W* ~6 c: j- L" V6 N$ t
* b: @1 o# s9 z, {. Y& X" x* ^5 n* L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# q0 O4 ]+ X% |$ D: N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# {) y/ Y  |: R" k
5 {+ l3 z8 f/ R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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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9 _4 [) _2 c# }3 O9 \# Z    “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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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P' M6 r" R4 r/ t$ X  G# V" L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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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% s% q" d" O4 c$ O( ]5 p( b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) G- W4 A, r! p  R# w3 _6 Q
0 V$ y; A$ u( w  v* W* I4 A( M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* C2 w2 s/ c9 \9 O  ?0 m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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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+ a6 ]5 O$ R3 A5 I8 U( d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: o4 T" X4 z3 Y) Q% Z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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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j3 m& }  H1 ^5 x) L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5 J2 r) p1 ?! Q6 i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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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P; j- V0 s! F/ V7 h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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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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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/ X6 p& F2 Q  |' I" M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) q+ Z2 v$ A. b! ?: e0 r1 ?& @+ K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2 U$ D' w0 e# E0 u' z* o: V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- b2 H! H+ t' D2 j6 f/ m1 Z0 ?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) k5 x6 ^2 p5 Z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; a0 H* X; P; f0 Z; l, u" t9 k3 ]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& p% m- @6 l$ {4 G& D% Z  {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; b7 ~7 G# A. E% R$ x, _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: M5 f& ^* b4 B3 ~( b7 Z- L6 j8 k    现在

% @' Q2 u$ X" a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- r7 o2 U) U% i1 B  [9 t1 p& _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3 `' @1 ~. d) z, r) \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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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2 a; t% v7 e; @# g% {; j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4 E; _3 [0 c6 i" E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) O% q- H* [  V3 s+ L0 C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* M! ^7 G; n( _; q& q! `9 D& P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! s0 M( z5 I5 ^# Q) a! p! ^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" W  y+ |/ u5 Z- R2 K1 f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$ }' r9 Z9 f/ k6 m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8 p! x2 ]$ w( s+ v/ R* V; v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% f7 M* v2 v3 y5 T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! p( M) d1 D" E0 ?" u# U' G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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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3 q( C" y7 R& j4 @  q* ~- t8 l0 w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9 h2 e8 C, p. b. _" ]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9 u% H7 @. W. Y: }
% U0 s; B! o6 D) }1 \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8 C7 j( N( U8 u# O: G2 A3 [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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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X% {" c' z7 K7 M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5 t, R  ?( [8 i% ]9 S; g( g& h# e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8 M5 ~0 w8 b- ^) h. m( d9 Q# T# V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* a9 ~% y  F, S7 G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% o- A8 Y% Q6 P& h% Y4 g; g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
" J8 C2 U, }( c4 E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4 u0 n6 ^6 T- P0 v2 G# r) a( b
! y8 v5 ^1 L  [/ O. |& U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( y9 H0 S! ^/ e  U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3 n' d/ m4 K9 N" J; K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% g* i2 t3 }; e8 S1 F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9 u) |$ v0 u5 ~  H% X+ c. x0 E- B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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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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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F7 p: d+ b# z/ F! p* e2 \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3 o$ b' N0 b% ]* w解决呢！”
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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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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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B. G4 I! D, E" `* s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& j+ ?" Z) E" Q* \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* ]0 M% U: R: o+ F# W. N1 D& Y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8 q) O1 J# L( I) a* S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) e8 }% V; z# U- ~8 j! I! w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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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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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5 q6 @2 l$ C& p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4 B4 z, }) ]( z; {4 X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) [& `. [' H1 B: E- y, n' c* i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7 `# e8 J2 S+ D  y8 k7 e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  }  d- h9 U8 l" ^: ^9 e6 S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! v4 B: ^3 U% p0 v) {, `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3 t* i( E  I" s% }5 t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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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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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6 k7 Q, J3 x4 I" C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5 u$ q- ~7 S0 |: K" e/ h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' p! s3 ^8 W/ i5 C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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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\0 d- ?: Q' F+ e( F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8 v3 A5 X! k7 ^3 T( P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  ]1 A  B1 M; }% r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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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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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/ j5 z5 u' m# w: s% `7 w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 c+ M% D5 \+ o% L2 w* b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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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x& D2 h9 j& N; D; U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& O' w. B2 {* I( D: f9 N* t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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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" g* a2 y' b7 L" P7 R. Y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, c; `" h) B" @. @# c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2 S! I: N% M; I6 f1 v8 o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( @0 i8 `/ _5 C* v# F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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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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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" Y$ G5 H) i8 e& n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! x) l7 r0 k/ H  V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3 v% d2 a, b9 ~4 B% B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( [+ H- `1 ^0 l! T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) o: ?+ d; h% l/ v9 b, Z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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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o& c) {2 k# p, o: _7 T! v; [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" F( e# p0 d! c/ z& ?2 x" H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  H/ ^' v* y7 ^0 Z: w0 U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- T" j6 D- g, q  U6 o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* O* f: X, `1 d0 {+ Z5 O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3 Z, [4 ], l- \+ X1 ]% X8 L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* o- s. y* n& C. f8 \不敢肯定。

+ D! x7 K' @$ p# G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! x5 O$ Z% F# p, w. X2 `, M1 d9 `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% i8 C" q8 O5 S/ [! D. K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! v0 c9 D* u: t4 F$ M7 T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( E5 `8 J3 p' @5 G3 X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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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0 I/ u1 E2 v& Q. w7 l. a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: E4 L0 }3 b+ n+ m6 j, u0 r5 u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3 v. C9 n% W$ [. v
1 Y# r5 e  U( U/ H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5 @2 Q6 ?* h  {* _# F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" [2 k+ C4 j& [1 ^* E( n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+ \) R, j/ t5 N/ C8 t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% k1 M) R' D9 y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3 b% Z- c( F, ]1 b: F; j. Y: d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& b( |9 E7 [3 r
+ V" Y+ v2 z) B* l/ _% F+ t" n' j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( b$ |3 M) q5 }+ e: `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# _. R! O, G2 z  z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- s/ b: B+ X0 ^志，还要！”

# g0 l9 W; }: u9 g4 e3 ]0 o% Y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6 p) d5 [" l$ v; i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- ]" Y7 G7 a$ o0 P+ O2 E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 l- h3 K2 e! g9 h8 _( t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& j( ^6 @, f& g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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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( q7 F. t6 v! l" b显露出来。
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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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{( d. R1 H6 B5 H% k5 I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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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~: `7 h" p0 C% G! o# q. z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# f6 I8 ^5 n3 @  Z* s  h1 G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. F! ]5 t, z2 w5 e$ j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! z2 ~, ?8 q8 |: {- T* r* Q" G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- P+ b) {. Y  \. N  D* e) A! j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! v* g# G9 K6 _2 V! y3 i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- \: z& _1 M. P, S' o% g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: ^4 ~/ @2 ]0 E+ j5 {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+ O. ]' t' k; H" J  `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: A8 r% A7 z1 p9 d" O( b
3 Q9 G  a% P! c" t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5 D; Z. [! H8 m- t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9 t/ x$ O5 t! m4 F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& {& L5 X" A& I9 s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! ~, n% L2 e) a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8 D& d/ m) V# h( k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1 `: ~) D. S  ]% ?" O, c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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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7 j, U9 G. ^3 J4 H* k0 t4 h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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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+ c% ]% @" x1 T/ ?6 p; g; p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1 \1 E% I! w3 h* Y0 C$ n& f. e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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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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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, _/ M) k! g$ z5 a* l# n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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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* [3 }  N1 u4 w+ e# K般配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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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~1 R- d3 E# z* k- y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, B3 g: j3 e" g, P- e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6 X" P- o* c' j* s" `$ x+ t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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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) ]- b2 K7 {3 t/ H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& }/ m+ V+ w8 S0 s  o6 a5 U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+ \$ `; q9 d6 D7 @8 m* B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' o. P7 W1 h; q- Q) \5 d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) g6 ], A" ^, @% l0 F5 ~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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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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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}, ?% K& k1 \+ j& T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/ O3 _+ e2 L/ K) g/ B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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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* |  x: g0 X' N+ W: ^$ f) ?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8 A) M$ K- d/ {- q9 |) T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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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0 Y; r3 F; P: T* P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( A! L, F7 X: {2 R7 Q( G6 I" y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& h+ z% q" d4 r4 E( p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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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+ }9 V. V% \/ h5 i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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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q3 ?& b3 |( w1 g- n( o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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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5 f% p1 s& ~* X( C- X' {- p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
1 D; D' w5 f' V/ Y5 e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0 I# X, T6 v! e$ h( Z  T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- w+ P5 y$ [* S9 z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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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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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]0 x" A; e' y, b8 \: [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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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1 Y) R" Z% Z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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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?2 p% S0 J& T* W" `. W& \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4 i5 J' D$ ^; Q2 l! W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6 ^) r9 r' y  B4 D. n$ `! |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8 z0 l4 v9 E& m  G7 e' q0 O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& w" |# o. Z. E" ?- P" ~) k8 j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7 R9 w' ?* k/ c" W* o$ `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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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7 c5 Q% o1 e. v( ?* i0 G! v+ U0 ^6 K, U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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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k: ^/ U3 ^1 o% g! e. V  C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( H4 W0 K4 k% H. K& e, O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5 u7 k) n( V+ f# f9 m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: l& {" x6 _3 S( b! @9 Z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1 W7 x1 j4 f' y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1 j3 p( b9 U, H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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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6 }) x# l1 W4 o, q) Y/ h- {8 Q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: \/ K1 l: f- \$ [2 E) j, }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+ n4 _5 l: }) H3 M$ a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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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d3 ]( |* m) e! v5 A8 M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; C) }- \9 J2 S, l* Z* P+ a4 c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+ p2 d. _2 s$ o4 r2 W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& c6 a; q1 w6 E4 }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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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2 @! W3 ?7 U6 c* M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% V2 ~  k( ?' e" ?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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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9 q& \/ {) X7 e5 ]# ~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0 K% C0 \/ O5 V4 F6 v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' R8 ~2 Z. U& v, F5 r1 E  d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$ ]: R8 r- u9 A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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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E1 C$ {/ }# ^) l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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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\0 o' k6 G1 u% K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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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]4 o9 d- e8 j- ^4 p6 y; Z' G+ c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: t4 X# h: t# s3 t* Q- m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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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3 J, m- G  H  X% {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. O7 M" j% ^5 E5 c5 a3 Z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6 n/ ^$ Z. Y$ I) q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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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1 X! ]& i0 Q1 C4 v3 }9 o& y. W7 P
) {& J9 p  A2 p) o, z( x' k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. Z( C- V  E8 _2 K4 k& K' q  e$ c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) m  t0 N% ?( W0 H9 P
. U6 r& F, p. N1 \- D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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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f7 _5 n3 `6 L5 ^8 o# a; Y+ C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2 r$ F# f/ z# f2 `% v说一遍。”

5 i# x5 g4 ~0 j, ]+ _3 H0 @$ @1 U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# c' g6 H; E& Y, K: ]3 Y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$ Y. x1 h$ g( t+ U( q2 S7 c3 F7 w/ @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0 C% {  }* M8 g( o' a9 a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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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% q8 k$ `' s' c, X" I- j) _4 t  }) T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; I' t% Q" C/ F% ]5 f) ^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4 F  N4 P: p5 x/ W4 j6 Z, c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$ }- t- _. Y6 E9 g& N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. J/ _' O  y- K' _$ ~: p5 U  }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7 @7 I% Q' Z; C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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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+ W  G6 Y  {& I% O1 O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5 S4 ?% {' [5 o! Y" r$ s( ^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7 A7 S/ a$ R0 @6 R# }* F  t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9 Y) W- n* W! L( v& l+ O5 o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3 q6 R/ `8 J7 `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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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4 ?1 ?! X  p  O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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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" ]5 d6 W( W' w# m3 \5 G" m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4 G* c% Q+ x3 y* q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! r* u# a& P! p- b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3 Q- `* u1 u$ A) s4 Y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( c# y* u3 S( {0 Y3 i9 K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, h/ X4 p+ @# y9 e4 I; x; B7 l: s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+ B8 n2 P/ W/ w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3 ~: w9 d/ |$ c9 A% K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! X) O1 `+ ?; k8 o1 J; k4 b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% C. u& \& @" s  G7 @' h4 w1 k' Z9 o* m2 _0 L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' d* ]- \6 _4 g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! k- g) {5 j3 u7 r9 |9 K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9 X  x* Y; |% h. H, ^' }
. v1 x& L+ }6 Y( W  o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 o& P1 |9 H$ F; i( `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! Q7 \$ [2 A0 f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- F* a  R0 w9 p+ _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; K; j: i3 s, j5 y5 S8 i! i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5 S  C% S* k) L2 I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' i/ k9 ~2 B( C6 Q4 O. C7 m# A, S6 Q4 b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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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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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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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$ z) @1 }% ^/ J  f4 ^6 T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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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* o! H  R& Y- G& Q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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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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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o! V& {0 K4 ~2 H$ k7 v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( M, f5 L7 S5 h( _* `3 m0 x6 ^8 N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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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p* T* t7 x# O0 s  }+ ]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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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- p! s1 H3 F% A9 B! z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6 v% ~7 M+ }* y8 J2 }1 K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1 V$ D4 I8 m' [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" q/ U# q% P% I6 o, y4 e8 |5 n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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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2 S) c' `  f& K( d& n* p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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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y4 P" v# L: z; N+ M7 S  U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. t3 |3 k$ a" i& ]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: [$ T" a& G- p- b7 F) K+ `3 b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/ p# ~/ t5 }; p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+ v0 x/ _" x8 u7 M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* M3 ]  l4 O' D' P5 i2 N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5 c; z) C9 i8 K3 ]% x6 D4 _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# ^: m, r' A4 h8 t$ o9 o* a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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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. _0 m% d; n( R1 {& a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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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R$ @: T% U  C" j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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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0 L4 T, p9 Y7 o# O6 i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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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z9 u7 C! u' H, S, f# d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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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q8 I0 v/ G  L/ c, A' ^4 l+ m/ ^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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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2 M1 C2 Y' K2 a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: s9 L5 f$ F9 g9 V2 D7 Z3 _# X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0 L' i6 y$ W6 ?+ K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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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  a0 V4 {- i9 s) z5 @8 r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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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|3 q1 E! m" \2 B: v2 V4 m' Z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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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N7 ~/ u4 L/ C6 X$ m" i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* C5 H; A1 `9 \, d+ i. F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/ i' A. g  D; L9 t3 u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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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`5 y) u% J* x6 x7 y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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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T5 ~# L1 Y. X6 C% T. f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) M+ Y% O$ F  y9 k( j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0 m! @" c4 M6 D1 k1 |/ h“我很抱歉。”

3 A7 ^) H" ~6 B+ G5 [4 V1 j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2 q5 I2 s, z& \1 w* @; C; H! J) x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9 K( A4 o* Q: J3 P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+ F  i" J# [( P4 y. a, m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: n" C% O; w* B6 X  V/ a' J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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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: ?) ^: R4 i! @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1 ^4 C, X+ ^) Y: M: O% D7 u: U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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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2 r& d! a6 P; w  N0 C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+ B( g( J7 L) y/ K$ e7 H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; F% e. b, g$ r% a5 f- \  k6 ~/ m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* `1 m5 b& B. M+ s$ ~% ~5 G+ J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) c6 I- p% L. P7 K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( ?* }8 f4 F" H4 Z6 D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3 g* A8 \9 J4 W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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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3 s% g+ W9 u' j- _3 `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  Z3 ^3 z! v; A" C9 I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' e  p: V" C7 d3 K. @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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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$ C: r/ X* o" g$ T$ j/ Q5 |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/ W$ t3 ?( `4 X. Y9 }  f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: ~9 g9 H' g& `# X4 o; l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9 u8 g6 p8 ?& g+ ~' Y5 y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0 v& Y# Z, u0 l+ ?# d4 H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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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2 e" {3 u8 X% G- Y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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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1 L3 r+ X  ^% \5 @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! F) G! o% @6 h+ ^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: E$ W* F4 _  Q2 p' Y& m& `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& c8 _% A# |: {# n' C3 {8 ^, c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/ B/ T, s7 e; q6 Q6 b, Y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$ x% s7 [* P' a/ I! v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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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" p1 q5 G( B5 ?; Q8 {& ^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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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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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k* v% b6 x2 Z( C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, T# M% v/ d1 C" n* _; s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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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7 b6 k3 _$ ]6 t' `* i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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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6 S( E/ R% k* ?( `& D6 n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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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x% g. z+ F% w# J8 ?/ L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" r+ O3 {. w+ E/ d' ^; M- ]2 t3 `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! ?3 [2 X/ s( p* D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0 U4 M6 r8 D# v- F. n7 t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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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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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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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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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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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1 [& J* _6 I& \; a& N) m! h- L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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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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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8 b: @& h8 w: m, H  e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8 R8 H8 ^' Q, }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- W$ f. }  X0 |- J  {$ _. s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1 B4 m) s/ S3 u; E2 Q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: z; s( [/ O# ?3 O' |9 J/ [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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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M! Z9 U" v* `1 X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2 b6 i# }, Q+ L8 l6 r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; G% y0 w( h$ K5 d2 a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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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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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( J6 _. }( w- W, F: x0 J5 g0 Q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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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}$ j+ [9 ~3 H7 Q% \' Y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) U# F3 L2 J$ |) o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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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. F7 \4 j+ k1 \* r% }. v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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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K8 \8 Q1 V+ D3 ~6 n9 |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6 o! E6 l# Y1 o* E0 L" T3 s* K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
7 F( w9 e% K+ `$ b3 v+ x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' l: a$ n- M) i$ ?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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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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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3 }% K5 A7 D7 z- Q' L, G3 o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! S- E5 f* O6 T* n+ I6 M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; h3 S& r  N$ h' p  o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) }: C$ a- ]/ H" _3 t6 U! P3 P+ p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4 {$ V' G2 g. B3 H( _: d8 p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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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' K# o5 i9 Y# h. B: S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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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